第(1/3)页 在之后的三天里,神医华阙日日来访请教。 按照他原定的行程打算,早在两日前,就应该离开正泰,去往下一个地方。 但是由于御轩那渊博的医识以及独特的见解,硬生生让将行程推后,期间甚至拿出多年尚未解决掉的疑难杂病。 本来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,谁料所谓的难题在御轩这里全部迎刃而解。 在临别前,华阙弯下腰深鞠三躬,代表那些受苦受难的民众谢过。 御轩心中似有感触,十里相送于他。 也就在这日,一辆辆马车相继开入南禅寺,礼部侍郎崔俊携家人及国手汪泽终于赶到。 迎接的大小官员高达六十人,就连刘庆山也穿着官服来了。 虽说他的年龄长于崔俊十几岁,但在官职上却要低于对方,必要的为官礼仪还是要的。 说起这个崔俊,不得不说也算是个奇人。 年龄三十出头,在没有任何的势力背景下,以科举状元的身份一路爬到如今的地位。 妻子乃是礼部尚书之女,也就是他如今上司的女儿。 生有一女,今芳龄十四,美貌动人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。 不过好在崔俊的品性并不差,与刘庆山皆属于清廉正直之人,私底下两人皆以兄弟相称。 “刘兄,别来无恙啊!”远远见到刘庆山相迎,崔俊急忙下了马车。 两人相视一笑,并肩谈笑着朝寺内走去。 关中棋王朱呆呆则是和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站在一起。 见那人气度不凡,满带儒雅正气。 在御轩的心中已然猜出他的身份,想必就是本朝第一国手的亲传弟子,汪泽! 由于面前的大部队早已开伐,以至于此刻的寺门前甚是冷清。 仅除了朱呆呆和汪泽走在人群最后面,还有那少部分的护卫正守在一辆马车跟前。 只见马车的帘布忽地掀开,走出一名丰腴犹存的三十少妇。 虽穿戴朴素,但气质却难掩,正是礼部尚书之女,崔俊正妻,付玉香! 紧接着车内探出一个小脑袋,乃是个脸蛋微圆,相貌甚甜的女子。 一笑一颦间,不紧令御轩想起一段千古名句:一顾倾人城,再顾倾人国! 如此佳人,御轩的心中也已猜出她的身份,想必就是崔俊之女,崔燕! 此时的崔燕甚是可爱无比,探着脑袋道:“娘,人都走完了吗?” “走完了!你快下车吧!” 见母亲催促,她这才慢慢走下车来,撅着嘴道:“哼,这些官员都是一个样子,只知道巴结拍马屁,不会做点实事!” “行了!行了!你这个死丫头,就你最能了!” …… 御轩看了半天,算是明白了。 敢情这对母女是故意落在车队后面,想来可能是见惯了这些当官的尿性。 两人的对话虽很小声,但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,朱呆呆忽然转头朝身后望了一眼。 呆滞无神的双眸在见到崔燕之后,有那么一刹那闪出异样的神色。 不过很快的功夫,他就恢复如常了,继续同汪泽朝寺内走去。 至于御轩则是在他们都走后,才不急不慌的回到院中住所。 …… 翌日。 天一亮,院外就开始闹哄哄。 近三千人围在大雄宝殿前,等御轩凑近一看才发现,殿门前竖着一副由黄木板制成的几十平大棋盘,想来是为了让外面的棋友看得更清楚。 至于比赛的主场地,则设在偏殿之内。 里面坐着的人,除了参赛的朱呆呆和汪泽外,剩下的皆是府级以上的官员、或者一些应邀的重要客人以及南禅寺的高层。 偏殿内,方丈慧空坐在主位,就算是万岁爷来了,也可分庭抗争,可见身份地位非同一般。 刘庆山和崔俊则分别坐于客座,其他大小官员按照品级依次排开,其中还夹有十几名江州商贾坐在下手,满脸的荣幸得意。 中间空地摆放着棋桌,一边是汪泽,正襟危坐,像是久经战场,而另一边的朱呆呆耷拉着眼皮,正发着呆。 御轩倒也是个伶俐之人,不知道在哪弄来一盏茶壶,到处转来转去。 巡抚刘庆山自然识得他,但见主位上的方丈慧空睁只眼闭只眼,便也不好点破。 而崔俊则误以为他是刘庆山的手下,故没有去说些什么。 就这样在如此监管严密的场合,御轩简直游鱼得水,竟无一人过问。 随着裁判一声命下,朱呆呆猜白先行挂角,汪泽见此一低夹,白跳起,形成一个复杂的天地大同式。 朱呆呆见招拆招,棋走偏锋,竟用出天魔大化式! 这天地大同、天魔大化和天人大合,并称为棋界三大复杂难解式。 御轩对其都有过不同程度的研究,在变化上面,明显要比开元太初式要复杂的多。 见俩人斗得激烈,御轩不禁也停下脚步细观。 此时的盘面可谓战火纷飞,双方各施手段,一时间竟看不出高低。 屋内众人本还在云淡风轻的喝茶聊天,但随着崔俊踱步上前围观,很多人也跟着围了上去。 瞬间,他们就被这复杂多变的棋式吸引住了,已然忘记棋外的世界。 至于偏殿外,那更是热闹了。 随着棋招一步一步的传出,外加高手们的精彩解说,围观的两千棋友们是各抒已见,从开始的一个圈,渐渐衍变为几十个圈。 有时说到某处发生意见分歧,各自所代表的战营立马上演口水战,简直就跟菜市场卖菜一样。 殿内那两人更是杀得难分难解,御轩看得兴致盎然。 说实话他并不怎么看好朱呆呆,要知道汪泽可是科班出生,背后有团队打辅助。 而朱呆呆却是孤军奋战,就算天赋再异禀,也仍是属于偏处一隅。 果不其然,汪泽突然祭出一招新变化,瞬间就令他难住,陷入苦思。 与此同时,外面的大棋盘由于久久未见棋招传来,有些棋友忍不住上前将自己想出的招法摆上,却立刻受到众人的抨击! 御轩见外面热闹,也钻了出来。 看着如此温馨画面,他不由得感慨:“这才是该有的氛围,没有上下尊卑之分,有的就是棋……” 直到晌午,朱呆呆才终于持起白子应招。 见对方应了之后,汪泽毫不犹豫执出黑子,看来心里头早已是有所预料。 最终,第一盘,朱呆呆以二子输于汪泽。 休息片刻后,第二盘开始。 这次朱呆呆选择转挂对角,一跳一夹,居然又是天魔大化式,显然刚才的输局令他心里很不服气。 对局之中他虽履次祭出秘招,但汪泽总是从容将其化解。 御轩见此摇头,可惜这朱呆呆差上一招,终归还是要输掉此局。 果然,朱呆呆棋况愈下,渐落下风,纵然百般挣扎,仍旧无力回天。 酉时初刻,推枰认负。 第二盘,朱呆呆以一子输于汪泽。 一时间,有人摇头叹息,有人拍手称颂,更有人上前研究对招得失,个个争得是面红耳赤。 棋局结束,刘庆山便上前恭喜了汪泽,而后又拉起崔俊的手:“国手不亏是国手啊!今日难得盛世一聚,大家托我提个要求。” 崔俊:“刘兄但说无妨!” 刘庆山:“不如明天来一场多面打,让大家都能感受下国手的棋艺风采!” 崔俊:“你我都是爱棋之人,应该的,应该的!能让两千棋友相聚一堂,古往今来也算是流传的佳话!” 说着就询问起在旁的汪泽:“不知泽兄觉得如何?” 汪泽道:“听凭崔大人、刘大人的吩咐!” 既没有异议,事情也就这样敲定下来了。 当晚,南禅寺大摆素宴。 席间,大家仍在探讨汪朱两人几今日的对局。 等到稍显安静后,崔俊忽然站起来道:“明日既开多面开,希望大家能推出八位棋手论定棋分,也就是让二子或者三子、四子!” 话一出,瞬间就更热闹了。 各自的棋力,相互间都是有所了解,被推出的人自然也都是千人中的佼佼者。 由于南禅寺占了主场之利,自然也分到一席位。 经内部讨论后,一致推出子忠应战。 子忠闻其消息,好几次欲张口说些什么,可想来又觉得不妥,便硬生生将话憋了回去。 素宴还未散席,子忠就突然匆匆的离开了。 直径走到御轩的院内,见灯火通明,便直接推门而进。 本已打算休息的御轩也是被弄得一惊,还未等到自己发话,对方就率先开口了。 “看你今日出入不禁,是不是子贤给了你便利?” 御轩点头,掏出腰牌。 “明天那国手汪泽要多面打,我倒有幸被选上了!” 御轩道:“这有什么好有幸的?你天天和我下棋,也没见你说过有幸!” 子忠瞪眼道:“这一样吗?你怎么能和国手相比?” 御轩道:“我是懒得和他比!” 子忠疑惑道:“难不成你觉得自己不差于国手?” 御轩道:“不是不差于,应该是能胜过!” 子忠吹鼻子瞪脸道:“你这小子,整天吹着大牛逼,先别说大话,你不如想个妙招,让我胜过他!” 御轩道:“阿弥陀佛,大师,莫要忘记出家人不可犯贪嗔痴……” 话还没说完,迎面就飞来一个鸡毛掸子。 御轩赶紧求饶:“别打,别打!我说,还不行吗?” 子忠停住手。 御轩道:“这个棋艺是没有什么速成渠道的!” 子忠不信:“没有速成?那你是怎么练成的,你才几岁啊!” 御轩道:“想来我也是下了几十年功夫……” 说着鸡毛掸子再度飞来,御轩赶紧躲闪,慌忙道:“我有一法,明日你下棋的时候,我就站在你身边观棋,关键时刻提示你招法,不就行了!” 第二天。 偏殿内摆着九张棋桌,汪泽站于其中一一走过执子。 每张桌后都站着数人在旁出谋划策,而子忠这边,却只有御轩、子贤紧靠一旁。 经定份后,子忠受三子,对方率先挂角,而他便下意识的用出开天太初式。 此变化一出,哪还用御轩指点,子忠自然是熟车熟路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