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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说来也巧，我被送往寄宿学校上学，是班里年龄和个头最大的，我天天就知道和那帮孩子打架；后来老师没办法就告校长，校长也没办法；最后只好将我送到他朋友那里。正好他朋友在辽宁鞍山有岫玉厂子，就将我送往那里当学徒工。那家人对我很好，三年下来我也学了不少玉器知识，最后老长主说我聪明好学，就是文化低点，所以资助我去上学。我先后上了高中，在九五年的时候，东渡日本留学两年的时候学了漆画，后来在一家公司打工，赚了点钱又跑到荷兰，在梵高学院学了三年的油画；等我回国，先前的师傅也病死了。我就到处飘，那时候我养了一条杜宾犬。名字叫黑妞儿，我跟它过了八年。你知道吗，我到处画广告赚钱，还到处谈恋爱；可是谈一个失败一个。”

    阿娜尔古丽眼里闪着泪光，我也不清楚为何突然胸襟打开，向这个打了我一巴掌的妞儿，不可名状的的倾诉过去。阿娜尔古丽像牧师问上帝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是个穷鬼，谁愿意嫁给一个朝不保夕的穷鬼呢？不像今天，大家可以裸婚；所以我曾经一度对钱有种崇拜的感觉。”

    “那为什么昨晚老罗送来的银行卡和价格不菲的玉器您不收呢？这可是比我们的薪水高百倍的红包，你收了没人会怪你。别看我不要，你收了我绝不会揭发你的。”

    她的大眼睛就像母亲的手让我感到安慰。我真想哭出来；但是我还是鼓起勇气说“这就是我要给你说的，在我二十八岁的时候。我找到了现在的公司，头两年我就为公司赚了三百万；公司奖给我一块石头。那块石头我拿去鉴定后，卖了八十万，零二年我就有了自己的八十万，你知道吗。我那个高兴，我觉得自己可以成家了；所以我在某地买了房子和车。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混迹成一代名流，画画得好，又是二级玉石鉴定师。还会写诗，写小说什么的，多厉害。可是我没想到我找了个财迷。”

    我说着不自觉地眼泪打转，我燃起一根烟。阿娜尔古丽立在窗口那里神色也迷茫起来说道“怎么回事，难道那女人骗了你的钱跑了？”

    许久我才说“我们是在上海认识的，她是那种南方女子。你知道吗？我第一次见她就跟徐志摩第一次见到陆小曼一样，以为就是属于自己的了；所以我是不遗余力的追呀，她慢慢下钩儿，我慢慢去吃。处了半年多，我在某地买了房子和车；然后准备跟她结婚。她家里很一般，有个弟弟。双亲都在，在芜湖某地。我那时候就感觉自己是伯虎在世，我拥有了秋香，世间的一切都是飘渺。只有她---才是我的生命；但是结婚那天，突然冒出来个鸟，竟然说是她的丈夫。你说天底下真有这么不要脸的，人走的时候，我一看我的梦破碎了。感觉人生至此完结；所以一把火就把房子烧了。”

    阿娜尔古丽一听吓了一跳，“不会吧！你真的--”

    “烧了，真烧了。你想我的成长经历使得我对家有一种归属感；可我这梦破灭了。我还留着它干嘛。那狗娘养的玷污了我，也玷污了爱情。我烧了房子，提了一把刀就闯进了她家里，要杀了她。”

    阿娜尔古丽更是一惊“你--”

    “呵呵！当我举起刀的时候，他父母给我跪下了。尤其是当我看到她怀里两岁不到的孩子的时候，我心软了。因为我没有父母；所以也不想让那个孩子没有父母。后来我觉得杀了她会脏了我的手，所以就走了”

    从此以后，我就开始胡混；我在谈恋爱的时候，只谈不爱；但凡是碰上爱钱的女孩儿，我就把她们当成妓女一样的玩弄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阿娜尔古丽笑了笑摇摇头。我赶紧补充“我知道你笑的意思，我在报复和堕落；其实不然，有一点可能你不信，我从不上妓女；我骨子里看不起他们，再说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，我心里还是干净的。”

    阿娜尔古丽回头看着我，泪水出来了。点点头说道“这我相信，真正的艺术家是不会随便糟蹋自己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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