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零九章 吾儿叛逆伤透我心(二合一)-《小生来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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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战国时还没发明椅子,桌案前,韩斐在一盏烛光之下提笔在绢帛上写写画画,身边同样跪坐着自己的母亲芈八子,这情景和现在的家长督促孩子做作业别无二致。

    富大龍着红袍黑氅,闲庭信步走过来,右手提溜着袖袍,方寸之间仍表现着帝王的尊贵。

    “儿臣参见父王。”韩斐快速地把绢帛收到自己袍服里去。

    “臣妾参见王上。”

    韩斐这些日子礼仪没白学,跪坐,合手,屈身,跪拜,四个分解动作一气呵成,没有半点凝滞感。

    “拿出来。”富大龍欺身靠过来,威势逼人,君为臣纲,父为子纲,这两项现在他都占了。

    韩斐面色尴尬,只得不情愿地将衣中藏好的绢帛掏出来,老实讲,让他演这个委屈巴巴的受气儿子还真是没压力,完完全全本色演出,压根就不需要刻意去凹人物性格。

    秦王是严父,韩斐自己的爹也是严父,几千年下来,中国不知道出了多少严父,简直是一脉相承。

    他心里觉得也是醉了,怎么演着演着又回到了儿子被老子训的路子上了。

    “这什么?”

    “父王,这,这是孩儿标记的行军图。”

    韩斐跪得挺直,摇曳的烛光下,影子被拖拽得晃晃悠悠的,像极了嬴稷慌得不要不要的内心。

    “放着课业不做,画着些做什么?”富大龍左手攥着绢帛晃了晃,眉头紧锁,面沉入水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你果然耍我,你个小混蛋。”宁婧一把夺过富大龍手里的绢帛,pia地一下摔在韩斐身上。

    当着亲妈的面,表面上搞学习,实际上练习册下放着一本篮球杂志,这种事和嬴稷不做课业反而偷偷画行军图也是没什么两样的。

    “还不快滚。”

    自黑总比他黑强,宁静小声地叮嘱韩斐,自己骂儿子比老公骂要好,自己好歹还心疼儿子,秦王生了一堆儿子,骂起来肯定不留手。

    富大龍此时已经坐下,双目紧闭,右手在有节奏地敲击着自己的太阳穴,想必是烦心事太多了。

    韩斐被宫女磨磨蹭蹭地拉着向外走,才走几步便在富大龍面前停下,宁婧赶紧挡在他身前,瞪了一眼道:“小混蛋,你真想挨揍啊?”

    “儿臣惦记前线的荡哥哥,就画了巴蜀的山川图,想派人给他送过去,帮着他征伐巴蜀。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你谁啊,能耐啦?分明是想分神出去玩,不想做课业,偏偏扯出这样的幌子。”

    “别闹了!别闹了!”

    富大龍双目圆睁,大喊道:“我头都快炸了,有完没完?”

    “不行!”宁婧这儿也来了脾气,历史上的芈八子就是泼辣性格,就是秦王也照怼不误,她凑近道:“不行,我们母子俩怎么了?想荡公子了就去隔壁王后那儿陪她说话啊,跑到这儿撒什么气啊?”

    看吧看吧,就算是一国之君,后宫吃起醋来也束手无策,换成大臣这么怼君王,轻则杖责八十,重则身首分离,可偏偏这是自己老婆,被老婆怼了怎么办?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啊。

    “放肆!”富大龍大吼一声。

    “父王,儿臣告退。”韩斐合手行礼,脑袋一佝就往外走,爹妈吵架,儿女遭殃,赶紧脚底抹油开溜。

    “咔。”

    丁黑喊了停,不仅是他,还有场内的所有工作人员,都捂着嘴嗤嗤的笑,得了,秦王又如何,还不是被自己老婆怼得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“下一条准备。”

    丁黑又招手让韩斐过去,道:“小韩,记住,等会你得哭出来,我想要最真实的情绪,实在不行我们才上眼药水,明白吗?”

    “行,我酝酿一下。”韩斐点头回道。

    他可不是杨天宝这种奇葩,拍个哭戏哭特么二十多条也哭不出来,即使是上了催泪棒和眼药水也不行,惊得刘天王简直怀疑人生,特么的还有这种操作。

    “哭出来,要放。”

    “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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