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夏长寿心里深恨沐老太太多事,这都什么时候了,太后还在宫里头等着呢,他好容易催得叶沐氏想走了,这老太太怎么又闹这些幺蛾子?叶沐氏话里说得明白,这老太太刚才还能说能笑,怎么女儿一走就昏?摆明了是做戏,不舍得放女儿走呢!这沐老太太当年也是京中贵妇里有头有脸的人物,老侯爷才去那一阵子撑起威远侯府,谁想起来谁不赞一声?怎么如今年老了反倒糊涂起来,心里连个谱儿都没有?凭她怎么想女儿,也没个跟太后抢人的道理啊! 心之所至,夏长寿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意,可话里头却开始不客气起来,他对着叶沐氏自然没法发火,这气也就冲着这个巧姑姑撒了:“你这奴才好不晓事,老太太身子不爽利,你不想着着人请大夫请太医,怎么反倒要叶夫人留下?且不说太后在宫里头等着,难道叶夫人留下来,老太太身子就好了不成?” 叶沐氏也连连点头,看向巧姑姑:“夏公公说得有理,你这奴才真正是糊涂,母亲病了你不去请太医,倒来缠磨我是个什么缘故?我又没学过怎么伺候人,留下也是帮倒忙的一个,若母亲事事都要我来忙,要你们这些奴才作甚么!” 巧姑姑自打几十年前陪沐老太太嫁到威远侯府来,几时曾这般没脸?可她又不能说些什么不是来,沐老太太再三交代一定要留下叶沐氏来,所以她也只能苦着脸做小伏低:“大小姐,是奴才的错儿,奴才糊涂了,奴才只是想着老太太晕了,论理您做女儿的怎么也得留下侍疾才是!” “这奴才说的倒也是,那夏公公你看……”叶沐氏无奈地笑笑,为难地看向夏长寿。 “奴才不才,只是觉得这人话说的委实糊涂,事有轻重缓急,叶夫人留下又能如何?依奴才说,倒不如叶夫人此刻随奴才进宫,进宫的时候顺道儿去请个太医来,岂不比自己留下更好?如此又不耽误太后的事儿,又帮了老夫人,夫人以为呢?”夏长寿说完一甩拂尘,恭敬地弯了弯身子,表示自己听叶沐氏的吩咐。 “夏公公这话说得很是,那事不宜迟,咱们快进宫吧!”叶沐氏点了点头,就要往门外走。 “夫人,您当真要不顾天理人伦,弃老夫人而去吗!”巧姑姑心中一急,有些话不择口了。 “啪!” 叶沐氏回手给了巧姑姑一个耳光,怒骂道:“你这奴才怎么这般不晓事!我虽然嫁出去了,好歹是沐家的姑奶奶,要你个奴才子来教我天理人伦吗!母亲晕过去了,我着急进宫亲自请太医,你倒说说是我这孝心不够诚?还是我于情于理做得不对?等我从宫里回来,倒要跟嫂子好好说道说道,这威远侯府如今是怎么着了,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?嫁了人的姑奶奶连个奴才都不如了?天理人伦,你一个奴才倒比我这诰命夫人懂得多!你自以为是母亲的陪嫁丫鬟就有了脸面,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?让个奴才欺压主子,我竟不知这就是沐家的天理人伦?” 叶沐氏身侧的丫鬟云淡也跟着帮腔:“论理奴婢也不该说什么,可巧姑姑您也是忒不像话了!夫人是个什么身份,侯爷的妹妹,老夫人的亲闺女,须知不是奴才能张嘴说道的!您跟在老夫人身边,府里的奴才自是敬着您捧着您了,可您若把自己当老封君,那就打错了算盘!奴才在主子面前就是奴才,凭你怎么有脸面,也没个奴大欺主的道理!” 夏长寿瞥了一眼恨不能臊到地缝里的巧姑姑,笑弯了眼:“夫人切莫动怒,您是正经儿的诰命夫人,当朝县主的母亲,哪里是这奴才三言两语拿来说嘴的?此刻老夫人还晕着,您还是快跟奴才走,请了太医来给老夫人瞧病,到时候满京里谁不赞您一声至纯至孝,亲自给老夫人请太医?至于这不长进的奴才,等老夫人醒了,自然给您做主了,您看是这个理儿不是?” 巧姑姑被叶沐氏这么当庭又打耳光又奚落的,真觉着是把自己几十年来的老脸都丢光了,忍着羞臊开口道:“奴才也只是一时急昏了头,混说起来罢了,奴才只是担心老太太……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