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26章、爹爹一党-《仙妃媚骨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他们周围的人全死了,爹,娘亲,不管同父异母的,还是同母异父的,仙妃,鹅妃,统统都做了古。

    他们两个思维里,不约而同地回避了陈瑞祥。

    满魔域大陆,谁人不知,又有何人不知。那魔珏国太子程瑞祥的爹是新任的魔珏傀垒皇帝,暗黑王。

    "闪开。"半晌,花良臣回答,他无辜地看着那个女子,不知道她到底想怎麽样。

    忽然花粥重重地叹了口气,像是意识到这个哥哥似乎并不喜欢自己。"首先,你小心翼翼源于你的质子生涯,为了生存不得不卑微。其次,你的性格太软弱,在魔帝面前或许能博得生存机会,但若有所图恐怕很难。三者,你那没常识的大脑最好进补一下……"花粥重重拍了他的背,最后她还是放弃了过于亲切的举动。

    他道:"我们各自安好便好!"

    花良臣被骂得无地自容,她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。

    "滚开…"他低声说着,头垂得很低;心里却似被捅破马蜂筑巢,让自己高悬无着落的心千疮百孔。

    "好!我滚……"花粥烦躁地用手指梳理长发,心道:"你能不能把头抬起来?我为什麽要对着你的背影生气?我是在和你说话!难道没人告诉妳说话时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吗?"

    破口大骂,而又絮絮叨叨。如同一个睚眦必报的玩童。

    "你以为我活得容易吗?"花良臣的话让花粥捏了把冷汗。“我哪里是个质子,我就是个弃子!十二年来,我活得生不像生,死又不能死。质子,质子,天平两端有相当的份量,才能用于交换。我肩负着魔珏国的生死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是,我他妈的就是个屁!”花良臣直接抱头痛哭,然后就蹲下来,捶胸顿足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“人道侍读郎,可实际上我他妈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娼妓……”

    “娼妓还有朝一日可以从良。”花良臣呜呜的风雪中放声大笑:“我却永远被钉在十字架上,万劫不复!”那身粉红色汉服迎风飘扬……

    "唉!"花粥叹了口气,轻声道:"我知道!我什么都知道!人生就算为奴并不可惧,可惧的是自己画地为牢,毫无作为!"

    花良臣蹙着眉,他不承认但也不否认。

    "别傻了,"花良臣冷漠地盯着她,严厉道:"空想就是毒,你戒不掉的。"

    花粥愣愣的,一时间没有弄明白,那个久别重逢的唯一兄长,说什么?

    “空想?”

    什么意思?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?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无邪的梦里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,充斥着某种情绪波动,类似于自己一起一伏的呼吸都会带动周围的磁场波动。一道曼妙的身姿在半空中浮浮沉沉,女子一字一顿地唤他:“邪儿,我的邪儿!”

    这个世界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呼喊声,彻底崩塌,“娘亲,你等等我!娘亲,你不要走……”

    他猛地从床上惊坐而起,呼吸狂乱,冷汗淋漓间打湿了整个后背,酸涩的眼眸里也布满了血丝。醒来的傲无邪发现天仍在黑夜,冰冷空寂的房间。无法言说的痛苦和寂寞彻底将这个少年淹没,刚刚的噩梦,是记忆深处娘亲最后的离别。

    “娘的邪儿,记得快快乐乐地长大,然后……成为一个快乐的人!”娘亲说过。

    “然后……然后怎么样?孩儿的快乐就是见到娘亲呢?”傲无邪望着娘亲,娘亲虚无缥缈的身影在火里燃烧着,她和自己的脚下是万丈深潭,一道震天动地的轰鸣声中,娘亲又跌入了沟壑纵横的深崖……

    抱着娘亲,瑟缩成极小的一团,一步一惊魂,心神早就被几千火,水,深渊里不知癫箥了多少回。

    娘亲一生都在苦苦煎熬中度过。嫁与了父亲,生了一女一子,在自己七岁的时候父亲看上了别的女子,就要将娘亲沉塘……自己和姐姐傲无花泥泞的雨地里奔过去,撕住娘亲,死命往水里一纵,天地之间就剩下这一个巨大水花……

    水花乌泱泱覆顶开来时,他就抱住了娘亲,一溜烟儿的水泡儿一阵阵乱跑,周围只有娘亲一个粽子一样的巨大身躯。辗转获救,却被贬去了陀陀山;陀陀山寒凉之地,娘亲变得越来越乖唳无常,所以自己最温暖的记忆都在七岁以前,在水里,巨大的天旋地转的旋涡里,不顾水从嘴里进入胸腔,傲无邪抱着娘亲,说一句话吐一个泡儿,说一句话再吐一个泡儿……

    “娘亲抱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娘亲亲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娘亲给我买糖吃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怡红院后院的方润玉从昏溃醒来。

    刚才怎么了?自己居然睡在了一张床上,床很陌生。

    仔细想来,半夜时分跟了一辆马车过来。

    马车上载了三个人,一个是爹爹“该死的猫”,另一个小女孩叫瓜瓜;再然后殷姑娘认出了自己,再之后领自己看了一场鬼谲表演。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