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二章:师姐-《神国之上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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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若我赢了,以后三年你都必须听我话,不得违逆。”
    “三年?”陆嫁嫁当然不会答应,她知道宁长久花招多,防不胜防。
    “嗯……一个月!”
    “七天。”陆嫁嫁开口之后有些后悔。
    “好!”果不其然,宁长久立刻答应。
    宁长久不会给她问“如果你输了该怎么办”的机会,他立刻伸出了手指,道:“开始吧。”
    陆嫁嫁淡然地伸出了手指。
    剑意缭绕指间。
    两者缓缓推进,向着对方靠拢而去。
    陆嫁嫁看着宁长久的手指,轻蔑道:“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新奇手段,怎么还是这些不堪一击的三脚猫功夫?”
    宁长久以不同的道法具象成剑,一道道拦于面前,抗衡着陆嫁嫁的剑意。
    他看着陆嫁嫁笑意清冷的脸,没有说话,神色尤其地专注。
    没过多久,陆嫁嫁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。
    她用的依旧是一剑破万法的路子。
    剑宗的剑意如数千柄尖细的刀子,它们层层叠叠地组成了绞架,会一路推过去,将宁长久那花里胡哨的道法搅为粉碎。
    但今日,这剑意在连破了数十种不同的道法之后,却似遇到了大山拦道。
    剑意撞上了山岳。
    未能切开。
    宁长久闷哼了一声。
    他的山同样是剑山,其中有修罗神录中的剑术,有前世观中的道剑,有天谕之剑,有仙剑,有虚剑,它们本该是相互排斥的,但在大师姐那个板栗之后,却由硌脚的石头变成了细腻的沙子。
    嶙峋怪石组成的盾牌自是千疮百孔,难挡洪流,而沙子聚合成的沙盘则是滴水难漏。
    但宁长久还是低估了陆嫁嫁。
    那剑意太厉太烈,如穿日之箭,高速旋转着想要破峰而出。
    宁长久的剑意被飞速地消耗着,他将所有的力量都凝于了陆嫁嫁攻击的一点。
    陆嫁嫁是矛,他是盾。
    究竟是矛先折,还是盾先破?
    两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。
    指间的星火升腾了又寂灭,灿烂的光在他们眉眼之间炸开,如妆。
    半晌。
    陆嫁嫁飘舞的青丝归于平静,宁长久晃动的衣袖也化作碎布垂落。
    似有人在他们的指间燃了一炉香。剑意撞碎之后,剑意如烟散去。
    陆嫁嫁的剑已被磨尽,但她距离宁长久的手指依旧隔着薄如蝉翼的一抹距离。
    “我输了。”陆嫁嫁收回了手指,有些不甘,也有些气恼:“便是对我,平日里你也要隐瞒实力么?”
    往日宁长久所施展的剑意,与今日相比,根本无法相提并论。
    宁长久微笑道:“现在可不是你指责我的时候。”
    陆嫁嫁知道他说的是赌约……这人怎么这么多圈套呀?
    她回想起自己先前的不屑与轻蔑,也觉得自己有些像是轻心大意的邪恶角色了……
    就当是惩罚自己的掉以轻心了吧。
    他们走入草房中,陆嫁嫁熟练地解下了剑,盈盈地趴在他的膝上。
    接下来便又是锻剑,盗铃,捣药,精卫填海这些无需赘叙的老套故事了。
    最后宁长久又给她讲了一个“自相矛盾”的寓言故事。
    只是这一次,他们角色互换,宁长久变作了矛。这个寓言里,势大力沉的矛很快把盾捅得千疮百孔,丢盔弃甲,一如先前陆嫁嫁锲而不舍地凿山那样。
    每次故事讲完之后的陆嫁嫁,永远是最不像女剑仙的陆嫁嫁,此刻的他好似一个幽怨的小媳妇。
    原本宁长久会软语哄上一阵,但今日他才开口,他与陆嫁嫁便同时神色一凛。
    又有人来?
    陆嫁嫁开门之时,她衣冠整齐,气质重归清冷。
    陆嫁嫁目光下移,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乐柔。
    乐柔紧张兮兮地看着她。
    陆嫁嫁神色柔和了许多,她担忧道:“乐柔?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?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么?”
    乐柔认真道:“我有礼物要送给师父。”
    陆嫁嫁问道:“什么礼物?”
    乐柔道:“我能进去说吗?”
    陆嫁嫁让出了身子。
    乐柔进了门,小巧的鼻子嗅了嗅,总感觉有些古怪的气息。
    她坐在椅子上,解下了背上的小包裹,望向了陆嫁嫁,道:“师父,你也坐呀。”
    陆嫁嫁没有坐下,直接问道:“乐柔,你是来劝我回峰的吧?”
    乐柔轻轻地嗯了一声,从包裹中解开了一柄娟秀的小剑,双手捧起,递给了陆嫁嫁,道:“这是我专门给师父买的剑,上面刻满了全峰上下人的名字,当然,除了卢师叔,他字太丑了……”
    陆嫁嫁接过了那柄不过一掌长的小剑,看着上面雕刻的名字,神色恍然。
    原来已是两年了啊。
    陆嫁嫁放下了剑,微笑道:“既然乐柔这么想师父,为什么过往也没怎么来看过呢?”
    乐柔低下头,小心翼翼道:“因为师父一直在想师弟啊,我怕我来了,就打扰师父想师弟了,师父会伤心的……”
    陆嫁嫁心绪一动,她看着坐在草庐中的小姑娘,心中生出许多愧疚。
    她轻轻走到了乐柔地身前,摸了摸乐柔的头发,道:“好,明天宗主大典,师父一定回去……我确实太久没有回去看你们了。”
    乐柔先是怔了怔,接着眼睛变得无比明亮。
    宁长久掐着隐息术躲在窗外,听着屋内女子与少女的交谈声,嘴角轻轻勾起。
    那小丫头不过是童真童趣的一句话,怎么就心软了呢……
    真是傻徒儿呀。
    不过也正是这样的陆嫁嫁,才是他想要守候千百年的人。
    他看着天上的月亮,听着她们的话语。
    “如果师父一直等不到师弟怎么办呀,那师父不是要一直伤心下去吗?”乐柔担忧问道。
    陆嫁嫁缄默不语,不知该不该道出实情。
    宁长久理了理衣裳,绕过窗子,正大光明地推开门,走了进去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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