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她换了一件样式简单、颜色低调的素净衣裳。 又从妆奁的暗格里,取出一个小小的、只装了些许碎银的荷包。 收拾妥当,程锦瑟对丫鬟道:“母亲病重,我心中不安,想去城外的普济寺为母亲上香祈福,求个心安。” 丫鬟虽然不把她放在眼里,却也不敢阻拦,只道:“此事,需禀报夫人。” 程锦瑟料到她们会如此,便抢先一步道:“夫人正在病中,需要静养,这点小事就不必去打扰她了。我速去速回,你们看好院子便是。” 丫鬟们互相看了一眼,觉得这话也有道理,便没有再坚持。 程锦瑟带了个小丫鬟,悄无声息地从程府的侧门离开。 她没有去普济寺,而是凭着前世的记忆,径直走向了京城西北角的安和巷。 安和巷是京城里最普通、最不起眼的一条小巷。 住在这里的,大多是些在大户人家做工的下人、穷困潦倒的手艺人,或是一些守寡的妇人。 街道并不宽敞,两侧是斑驳的青砖灰瓦,脚下的石板路因为常年被雨水冲刷和行人踩踏,已经磨得发亮。 清晨的微风里,夹杂着各家各户升起的炊烟味,还有街角早点铺子里飘出的、热腾腾的豆浆油条的香气。 几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孩子在巷子里赤脚追逐打闹,清脆的笑声在巷子里远远地回荡。 程锦瑟提着裙摆,缓缓走在这条既熟悉又陌生的巷子里,心情很是复杂。 她母亲身边最得力、最忠心的柳嬷嬷,在被王氏寻了个“私盗府中银钱”的由头赶出府门后,便是在这里寻了个小院落脚安身。 上一世,柳嬷嬷始终放心不下她和弟弟,曾几度冒着风险,偷偷潜回程府探望他们。 有一次不凑巧,被王氏当场撞见,柳嬷嬷被家丁们乱棍打出府去。 而她自己,也被王氏以“私通外人、意图不轨”为名,罚了二十个板子,一双手掌被打得血肉模糊,足足一个月都不能握笔。 从那以后,柳嬷嬷再也不敢现身,只能隔三差五托人,辗转送来一些银票和吃食。 如今,程锦瑟要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夺回母亲的嫁妆。 而柳嬷嬷,是办成这件事最关键的人物。 第(3/3)页